深圳红树林恢复需要先确定宜林地范围

南方都市报 2020-08-15 07:58 阅读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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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1日,深圳" target="_blank">宝安西湾红树林公园二期。 南都记者 赵炎雄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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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成果发布会现场。

能够抵御风浪、保护海岸、降解污染、为野生动物提供栖息地,同时具备了生物多样性和保护等多重“功能”的红树林湿地,也被人们称为“海岸卫士”、“造陆先锋”。6月8日“世界海洋日”的主题也被定为“保护红树林,保护海洋生态”。当天,中国首份全面评估研究全国红树林保护和恢复的研究报告——《中国红树林保护及恢复战略研究报告》(下简称《报告》)在深发布。该报告指出,中国大陆目前已经建立了38个以红树林为主要教育对象自然保护地,近75%的天然红树林被纳入了自然保护地范围,远超25%的世界水平,红树林已经成为中国保护力度最大的植被类型。记者从发布会上获悉,未来深圳的自然教育学校—自然教育中心将发展至五十个,覆盖全市,面对深圳的中小学生开展自然教育。

现状

中国红树林面积年均增加1.8%

红树林是生长在热带、亚热带海岸潮间带的木本植物群落,是地球上生物多样性和生产力最高的海洋生态系统之一,也是生态服务功能最高的自然生态系统之一,对维持生物多样性具有重要意义。

《报告》通过梳理,再次确定了中国红树林的分布情况——海南、广东、广西、福建、浙江以及香港、澳门和台湾等8个省区。在20世纪50年代初,中国有近5万公顷的红树林。经历了60、70年代的围海造田、80-90年代的围塘养殖和90年代以来的城市化及港口码头建设,中国红树林面积急剧减少至2000年的2.2万公顷,仅为20世纪50年代初的45%。

新世纪以来,通过严格保护和大规模人工造林,中国成功遏制住了红树林面积急剧下降的趋势。2016年颁布的《湿地保护修复制度方案》提出,推进实现到2020年湿地面积不低于8亿亩的生态文明建设目标。

《报告》显示,截至2019年,中国红树林面积已增加至3万公顷,年均增加1.8%,成为世界上少数红树林面积增减净增加的国家之一。

珍稀濒危红树野外生存现状不容乐观

据《报告》统计,中国有26种真红树植物,其中13种处于珍稀濒危状态,占比50%;11种半红树植物中,处于珍稀濒危状态的有4种,占比36.3%。远高于中国高等植物珍稀濒危中占15%-20%的平均水平,也高于世界真红树植物珍稀濒危中占16%的平均水平。

红树林退化,谁是元凶?《报告》指出了三个“罪魁祸首”——围填海(海堤建设)、生物入侵、污染(养殖污染)。

发布会上,项目组组长、厦门大学环境与生态学院副院长王文卿在对报告解读时表示,当前我国红树林成片死亡时有发生,群落结构发生根本性变化,病虫害有加重趋势,生物多样性下降,“珍稀濒危红树野外生存现状不容乐观”。

同时,《报告》也指出,自然保护地专业人才短缺问题突出,管理水平亟待提高,急需建立基于生态系统管理的科学管理与检测体系,“现有的38个自然保护地中,36.8%未成立专门的管理机构,18.4%未编制总体规划,18.4%没有科考报告,23.7%的自然保护地没有明确边界”。记者注意到,深圳辖区内的大鹏半岛自然保护区和内伶仃岛—福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两个红树林自然保护地,整体管理情况较好,仅大鹏半岛自然保护区在“成立专门的管理机构”一栏有所扣分。

修复

从滩涂造林到退塘还湿“还没做好准备”

依据《报告》统计,滩涂造林和退塘还湿是增加红树林面积的主要途径,也是红树林修复的主要方式。因操作相对简单、投资大、见效快、造林成功后社会影响大而成为我国目前红树林修复最主要的方式,为中国红树林面积在过去二十年的显著增加起到了重要作用,但另一方面,滩涂造林也面临着成本高、成活率低、树种单一、侵占鸟类栖息地等诸多问题。因此,《报告》提出,退塘还湿还应成为中国红树林修复的主战场。

王文卿介绍,相比起滩涂造林,退塘还湿的优势明显,“相当一部分鱼塘的前身是红树林地,具备恢复红树林湿地的基本条件;全国红树林保护区和湿地公园内的养殖塘总面积1万公顷,具有足够退塘还湿空间;30%的鱼塘虾池闲置”,王文卿同时表示,“除征收养殖塘所需的巨额补偿金和养殖户转岗就业问题外,从基础理论、技术、标准到实践案例等方面,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生态旅游和生态养殖受专家点赞

基于中国红树林现状与威信、保护管理问题与进展,《报告》在红树林保护、修复和可持续利用与管理等方面,提出了三大建议。包括:转变保护理念,变红树林管理为红树林湿地生态系统管理,大力提升保护地管理能力;构建基于生态系统修复的红树林生态修复目标、模式和标准体系,以自然恢复为主、人工修复为辅;强化红树林湿地资源的多元化、可持续利用。

值得注意的是,在发布会现场,《报告》中有关红树林保护与开发利用的观点得到大部分与会专家的高度认可。“红树林需要保护但动力来自利用,非保护区的红树林湿地应当实现可持续利用”,王文卿说。

对此,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湿地管理司副司长鲍达明也向记者表达了相近的观点,“保护红树林,提高生态系统的稳定性,但是不能不讲利用,要把红树林的保护和利用相结合”。在鲍达明看来,生态旅游和生态养殖都是很有价值的尝试方向,“国家要得生态,农民要得实惠,两者之间既要考虑自然生态保护,也要考虑经济社会发展,二者之间要形成平衡”,鲍达明说,对于生态红线要严格保护,但同时也要对保护区内的实验区和一般管控区允许适当的、生态优先的合理利用方式,对保护区以外的红树林可以开展生态旅游、生态养殖,“但也必须在以保护为主的前提下,不要破坏红树林的生态功能,影响红树林系统的稳定性”。

对红树林的影响来自于红树林之外

“关键是对旅游的规模,旅游的形式、游客规模这些要进行适当的控制”,王文卿直言,很多对于红树林的影响来自于红树林之外。“比如城市的夜景工程,如果距离红树林周边太近,就会对栖息其中的鸟类产生严重影响,作为光敏感动物,鸟类的繁殖甚至迁徙等都会受影响。

王文卿在研究中发现,人类在海上的活动也会对红树林产生影响,“也有案例显示,距离较近的快艇掀起的波浪,也有可能导致延伸到红树林里去,造成树木的倒伏,这些都需要在开展利用的时候具体测算安全距离”。

采写:南都记者 孙雅茜

焦点

A

退塘还湿无法成为

深圳红树林修复的主要途径

《报告》提出,对全国而言,退塘还湿应成为红树林生态修复的主战场,但对于深圳而言,退塘还湿却无法成为红树林修复的主要途径。王文卿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表示,就自己目前所见,深圳辖区内鱼塘的数量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多,且受围填海等因素影响,深圳红树林恢复空间也并不算大。“但仍有恢复的空间,目前深圳急需确定哪些地方的红树林是具备恢复条件的”。

按照王文卿过往的科研经验,这第一步,需要先摸清临界潮位,把适合红树林生长的临界滩涂高层确定出来,“红树林是耐水淹的植物,但是淹的太久它活不了,完全没有水淹的地方它也不合适,需要通过水位最高的最低的位置确定红树林宜林地的范围,这是目前深圳非常欠缺的事”。

B

深圳红树林自然教育获点赞,

生态旅游被指空间不足

“深圳自然教育做的不错,但生态旅游空间缺乏”,王文卿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直言,对于深圳发展生态旅游业而言,仅依靠生态公园还远远不够,“生态旅游是要两只脚都踩到红树林里面去,但深圳目前大部分红树林都位于保护区内,公众难以进入其中沉浸式游览体验。”深圳需具备一定的条件,在保护区外修复一片具有相当规模的红树林,开展生态旅游”,王文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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