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自贸试验区五周年再出发：鼓励创新，探索更宽容的改革容错机制

4月21日，是中国（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下称：广东自贸区）的五周岁生日。

成立五年来，广东自贸区以制度创新为核心，努力打造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粤港澳大湾区核心引擎、深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重大平台。

大胆试、大胆闯、自主改是广东自贸区最鲜明的特色之一。五年间，广东自贸区在投资开放、贸易便利、粤港澳合作、政府管理体制等领域，形成了一批在全国全省复制推广的“广东经验”。

在广东自贸区527项改革创新成果、202项制度创新案例中，38项均为全国首创。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就起源于广东自贸区，已成为全国模板。

如今，广东自贸区的改革探索已进入深水区。时值成立五周年之际，为进一步加大自贸试验区压力测试，广州南沙片区推出全国首个突破性改革创新程序规定。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这是首次由地方政府出台规范创新、化解风险的制度创新政策文件，将在改革创新中探索更宽容的容错机制。

制度创新确保外贸稳增长

广东自贸区对标国际高标准规则体系，不断完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如今已成长为全国开放程度最高，发展速度最快，营商环境最优的地区之一，各项指标均居全国自贸试验区前列。

2019年，广东自贸区GDP高达1288亿元，集聚了广东全省1/6的进出口和1/3的实际外资。

广东外贸大省的基因，也在自贸试验区内有明显体现。自成立之初，贸易便利化就是广东自贸区制度创新的焦点领域。五年来，广东省内海关共有五批合计57项海关监管创新制度被广东省政府纳入全省范围复制推广改革经验，在全省122项改革经验的比重高达46%。

其中，南沙自贸片区表现尤为突出。根据中山大学自贸区综合研究院发布的“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制度创新指数”，南沙自贸片区“贸易便利化”指数连续排名全国第一，口岸管理、通关环境、贸易功能转型、辐射带动效能四个评价维度均领先其他自贸试验区。

为何南沙贸易便利化程度能保持领先？近年来，南沙海关在不断探索创新监管模式。“1+N”保税监管理念就是南沙海关开拓制度创新的典型代表之一，即一本专用账册对接保税物流、跨境电商、一般贸易、加工贸易等多种贸易方式，自主申报、自动记核、即报即入即出，根据实际流向自主进行账册转换实现区内直转。

“同时，我们也支持不同类型货物的同仓存储。”南沙海关副关长邓涛在4月21日举行的广州新闻发布会上介绍道，在这里非保税和保税货物同仓存储，跨境电商和非跨境电商货物也可以同仓存储，这样的做法非常有利于南沙片区的物流集聚。企业不同类型的货物放在仓库存储，也可根据自身需要进行直接转换。

除了在保税港区内实现同仓存储，南沙海关也支持货物同车运输、同仓打包。这项制度改革为企业带来了真金白银的红利。

“我们参与首批同仓存储的一个企业，节省了大约5000平方的仓库面积，加上运输成本，一年下来节约了将近五百万。” 邓涛说。

深圳海关则在前海蛇口片区的前海湾保税港区推出了“离港空运服务中心”项目，企业可以在此一站式完成订舱、理货、打板后，直接运往香港或内地机场“登机”飞往全球各地

该业务模式下，已形成以前海为中心的“全球揽货—前海集聚—机场直飞”进出口贸易生态圈。截至目前，经前海“登机”进出口的货物已超过6300吨，货值超过63亿元人民币，企业可在园区提前完成一系列空运服务，全流程平均节省6-8小时，平均节省物流成本30%左右。

制度创新，正吸引大量优质企业扎根广东自贸区。五年内，广东海关注册企业从最初的2000多家增至1.38万家。2020年第一季度，面对全球蔓延的新冠肺炎疫情，广东自贸区外贸进出口总额仍高达826.94亿元，保持33.94%的高同比增速，在外贸稳增长过程中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

突破性改革创新

下一个五年，广东自贸区又将如何深化改革？

4月21日，南沙正式发布全国首个突破性改革创新程序规定《中国（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广州南沙新区片区突破性改革创新先行先试程序规定》（下称：《程序规定》）。广东自贸区未来的改革实践，或许可从这份文件一探究竟。

“自古以来，改革都是一件高风险的事。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无非是弄清两件事。一个叫有据可依，一个叫法无禁止皆可为。”南沙自贸片区创新工作局局长刘家君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指出，改革作为一个重大风险过程，一定要对风险进行适当管控。南沙片区在五周年之际研究制定《程序规定》，根本上就是为了解决自贸区改革中的程序合法性问题。

记者在规定发布现场了解到，该规定主要包括四方面内容：首次界定突破性改革创新的内涵，明确了启动突破性改革创新先行先试程序的情形；明确了突破性改革创新先行先试的基本程序；明确了突破性改革创新的统筹协同和跨部门联动；探索更宽容的容错机制，最大限度保护创新单位和干部。

如何界定《程序规定》中提到的突破性改革创新？

刘家君解释，突破性改革创新是指符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方向的重大事项，包括国家、省、市关于自贸试验区建设重点文件部署，或为暂时调整或停止适用现行法律法规探索先行先试经验，或揽责涉险、打破常规和惯例。对现有体制机制进行重大突破的创新事项，通过内涵界定，便于创新单位根据实际情况启动先行先试程序。

“我们能看到改革中发生的很多事，都是干了不被表扬还会追究责任。对了没人表扬，错了还被处罚。”刘家君说。因此，探索更宽容的容错机制也是《程序规定》的重头戏。

根据《程序规定》，创新单位和干部在改革过程中将得到最大限度的保护，鼓励大胆创新，对失误进行容错。

具体而言，凡是通过基本程序推进的突破性改革创新，虽未取得预期效果但符合“三个区分开来”容错情形的，将最大限度宽容干部在改革创新中的失误，让积极创新、担当作为的干部放下包袱，勇于担当，敢于创新。

下一个五年，广东自贸区将向更高水平改革开放转型升级，对接港澳自由贸易港，对标国际先进自贸区，统筹三个片区建设，最终形成新一批体现广东特色优势、系统集成性强、实践效果好的改革创新经验，在全省全国复制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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