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从小我对房子就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那时,父母带着我和妹妹租住在一个徽派的老破宅子里,虽然有马头墙(上面还长草),但不是粉墙黛瓦,不仅没有诗意,还充满了苦涩。
那座老宅原本是上世纪解放前地主家的房子,房子是上下2层,二楼临街,一楼相当于是个地下室,采光主要靠天井。
房子被划归到房管所,租给了三户人家,一对老年夫妇住在楼上,我们家与另外一户人家合租在一楼的地下室。
那个房子夏天住着还蛮凉快,但冬天确实极其冷,地上铺的全是石板,寒风时时从天井里灌进来,室内室外的温度几乎是一样的。
一到下雨天就遭殃了,到处漏,雨不但从天井里灌进来,还会顺着屋檐到处流,我们两家就会找出各种盆盆罐罐来接漏。
真可谓“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当年读到杜甫这首诗的时候,特别有感触,好像就是在描绘我们当时的情景。
更重要的是,我自从十岁左右就得了严重的关节炎,因为长期极其潮湿,我的膝盖经常疼的走不了路,半夜常常疼醒。
那个年代没有商品房,只有租房,我们家附近建了几栋居民楼,父亲说去房管所登记了,估计会有希望。
我很高兴,每天放学都要经过那片建筑工地,
每天我都要进去看看,我想不久我们就可以搬进其中的一户。
我常常梦想着住着这样的房子里的场景。
一年之后房子建好了,陆续看到了有很多人搬进去住了。
我慌忙跑回家,见到父亲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我少年很多的希望和梦想似乎都与房子链接,
但是这一切都破碎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杜甫的这句诗我深深刻在了内心。
02
有一对刚毕业的大学生,分配到乡镇。
一年之后,他两结婚了,单位分给他两一间12平米的婚房,两人甜蜜的在那里搭窝做巢。
一年之后儿子出生了。
那个12平米的房子,不仅填满了烟火气,空气中还飘散着奶味和尿骚味。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丈夫无论多晚回来,都要掀开被子看看妻子和儿子。
十年之后,夫妻两双双调入县城。
夫妻二人都很能干,各自在仕途都有了建树。
两人在县城的房子越来越大,但他们因为太忙,夫妻二人碰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不是丈夫深夜应酬未归,就是妻子出差早出晚归。
夫妻两人商量,为了不打扰彼此,两人各自分房,反正家里房间很多,想睡哪就睡哪。
这对夫妻后来成了官场夫妻的模范,两人在工作上并驾齐驱,一路升迁,人人羡慕。
唯有保姆知道二人早已形同陌路。
保姆说,房子相当的豪华、气派,但只不过是两人借宿的旅馆而已。
不像是家,家里应该有烟火气。
哪怕是两人吵架的火药味都没有。
空荡荡、冷冰冰。
心不在房子里,不可成为家。
03
丁太打电话说,她老公大年初二就撇下一家老小,去了海南。
我只“哦”了一声,丁太见我不说话,她补充到“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去的”
其实,我心里明白,但我实在不忍心问她。
在疫情时期,老公撇下妻儿,与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丁太心里难过,需要有一个倾诉的出口。
我知道丁太也就是哭诉一下,但她依然还是会继续她的‘’豪门恩怨”
丁太是我们闺蜜里最豪门,又最孤寂的闺蜜。
丁太很标致,嫁了个很会经商的丈夫,30年前在城郊起了一栋高楼,成为富甲一方的土豪。
丁太生下四个儿女,均已成家,但不立业,因为老爸有钱,衣食无忧。
后来丁太老公将生意扩张到江苏,一年春节回家一次,住上一周就走,每次回家都给丁太一张卡。
丁太说,看起来老公很顾家,房子、车子、孩子、票子都给了她。
但她心里很苦,老公不属于她,辛苦养大的几个孩子只认钱。
孩子们自从知道原来那栋高楼拆迁有20套房,兄妹几个天天在家与丁太闹。
拆迁房还没到手,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在家明争暗斗。
丁太家这样的“豪门恩怨”很普遍。
虽然他们很富有,唯独没有安居乐业的快乐,
他们的生活里只有财产的纷争,亲情的折磨。
04
房子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工具,它为我们遮风挡雨,给我们安全感。
房子也是我们人生的希望和追求,我们在追逐幸福的路上,任何事情都绕不开房子。
随着我们生活质量的改善,我们对房子的功能和需求也在不断提高。
但我们往往在不经意间将家等同于房子。
于是我们买房、换房、
其实,房子的大、小,多、少与幸福并不成正比。
情感导师涂磊说:他感觉最幸福的时候,是与他老婆租房到处搬家的那些日子。
每天过着紧衣缩食的生活,心里却有着太多的希望和幸福。
《增广贤文》里说。“纵有良田万顷,不过日食三斗,纵有广厦万间,不过卧榻三尺”。
一箪食、一瓢饮,足以。
我们总是错把欲望当成人生的梦想。
其实安居、乐业才是每个普通人的向往,
也是每个人真实的幸福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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